这是一家坐落在东京品川区,东急池上线某站的“日式老咖啡店”,既不在闹市区也不靠近旅游景点,一般的游客几乎不可能光顾这里,所以店里的氛围会更多一些当地市井的味道。从风土人情的角度来说,更加原汁原味,更地道。
机缘巧合,母亲的朋友过去曾经在这打过工,约了来这里小聚。我也因此有幸听到这家店的故事,体会一番东京市井的冷暖人情。
点了杯“炭烧咖啡”,照片中的这位老板开始深度烘烤,强烈的香醇味道顿时扑鼻,让人陶醉。等待中朋友说:老板一天要工作18个小时,从开店到毕店,几乎不请人帮忙。为什么?
因为你想象不到,这老板早就没钱了,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。这家店还算在东京市区内,房价物价都高,每月房租水电煤等各种开销厉害,这店多年来都是亏损经营着。
“炭烧咖啡”400日元一杯,用的竟是这么精致漂亮的杯子!万一敲碎了怎么办,一般都不会让客人赔吧,成本也太高了吧!朋友告诉我,从她以前打工时就是如此:老板招待客人,什么都要选好的,从各种食材、调味料到餐具。
咖啡店10多年没涨过价,为何要做这亏本生意?因为光顾的都是周围的居民,以穷人、中年主妇和老年人为主,老板关了店他们就没这个可以休息和聊天的好地方了。大家都喜欢熟悉的老店,有亲切感、感觉更自在舒服,熟客进来,什么不点,坐上一天也没什么关系。这就是日本人的“傻”和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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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的吧台后是一小排座位,有着老咖啡店的淡淡温馨感,是午后、深夜看书休息的好地方。老板一周休息一天,而那天他会去做志愿者,全部自己掏钱,带社区内的残疾人和老人一起出去搞活动,他还会鼓动一些认识的人一起参加做志愿者,听说上一次活动是去东京天空树参观。他这样的“老好人”,结局是老婆离他而去。
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的人,感觉不善言表,我们在一边谈话,他也不插话,一个人默默地打理着店里的事。咖啡差不多喝完时,他送上一杯芭菲,说快过新年了,这是礼物。对于家人疏远他的事,他说没什么,这是日本人的坚持,很多日本人都这样的。开亏本店、做志愿者,是他的现在的人生责任,他会一直做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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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处是咖啡店的咖啡豆一角,是老板精心打扮引以为豪的地方。上排最右边那袋,是真正正宗的“蓝山咖啡”。我后来查了下资料:因为日本始终投资牙买加咖啡业,现在的蓝山咖啡极大地优先供应日本,而世界其他地区,能获得的量非常少,所以价格被炒高而且假货极多。所以喜欢咖啡的朋友,不妨直接去日本买,可以放心淘到又实惠又正宗的。
写完这个真实的小故事,其实心情挺沉重的。就像朋友所说的,这样的人和这种坚持的精神,在当今社会里已经越来越少了。而生活中,当我们遇到困境、痛苦、悲伤的时候,真正能够温暖我们心灵的,往往是这种温情小店。